镜南x查尔斯 《雨》 庆祝镜南小姐姐终于有周边啦!买买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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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介:惊!光影会首,灯塔新任城主,竟是软饭男!


炽热的阳光在一望无际的黄沙之上沸腾。

废弃的车辆、倒坍的大楼、断裂的桥梁。废墟被极端的热浪蒸煮得发烫。

唯一还尚未被末世的锈病所传染的人造科技—灯塔,正悬在这酷热地狱的入口。

灯塔的下方,一辆黑色的重装甲车从远处急速驶来,激起一道飞沙。

这打头的车辆之后,还跟随着几辆卡车,俨然是一个车队。

灯塔随即下放了升降平台。

汗水淋漓的车队登上了避难的台阶。

黑色的装甲车里,镜南咬着牙,重新给自己裂开的伤口包扎,鲜血又浸透了新的一层纱布。

开车的是小队副指挥飞雪。

她分神看了一眼镜南的伤口,皱眉。

“不打破伤风的话麻烦就大了。”飞雪的语气总是跟她这个人一样冷冰冰的。

镜南不想泄了自己这口气。

她加快动作,飞速缠好了绷带,手口并用,给自己打了个结。

“我知道。”镜南的口气冷淡中带点麻木。

此前,镜南对猎荒者的态度一贯友善,但查尔斯和马克的那件事之后,镜南很明显感觉到了猎荒者对她的排斥。

而她也明白,一味的友善并非重整猎荒者的办法。

镜南觉得自己变得有些不像自己。

“擦擦吧。”飞雪将装甲车在升降平台上停好,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块干净的手绢,扔给了镜南。

“嗯?”镜南抬手接住手绢。

“脸!”飞雪将后视镜往镜南那边一拧,示意她好好看看自己的样子。

镜南挺直身子,凑到了镜子面前。

方方的小镜子里是一张沾满血污的脸。血迹和细细的沙子混在一起,洇成一大片污斑,已经很难看清皮肤原本的颜色。镜南低了低头,便看到自己黑色的发隙里也夹杂着许多沙粒。

以往在航控室的时候,镜南也常常通宵工作,但从来没有这样形容狼狈的时候。

她用飞雪递来的手绢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污。

干燥的空气和酷热已经让血污几乎干涸,轻轻擦拭根本起不到作用。

沙子很容易就被带落下来,但均都沾到了手绢上。

镜南将手绢抖了抖,继续跟难以擦净的血污斗争。

但手绢还是夹着细细的沙子,在脸上一抹就带起一阵火辣的触感。

可不用力的话,血污就会像胎记一样附着在脸上,不肯稍离。

“嘶。”镜南使劲一擦,疼得直吐气。

飞雪简短地看了镜南一眼。

战斗过后的猎荒者,几乎每个人都是一副落难的惨相,飞雪也不例外。

她打理着自己的短发,一边抹掉沙子,一边说:“动作快点。一会儿就到灯塔了。”

镜南明白飞雪的意思。

猎荒者有个不成文的规矩。

无论战况再怎么惨烈,回到灯塔的猎荒者都必须重整旗鼓,以决不放弃的精神给灯塔民众希望与振奋。

这不是镜南第一次以小队指挥的身份回到灯塔了。

每一次在所有灯塔民众的视线之中穿过中央环道,她都觉得悚然。

即便民众总是笑着,欢呼着。

然而镜南总是会忍不住想,他们是不是会在下一刻就露出狰狞的面容,然后像请求杀死马克那样,杀死她。

高声的欢呼会变成刺耳的咒骂,祝福和感激会变成恶毒的诅咒。

冷兵器掷向她,热兵器瞄准她,强权法律审判她。

镜南用手绢在喝干的水壶里沾了沾湿气,勉强将血污都擦了,有些意兴阑珊。

她随意清理完了长发,抱起身边保养过的狙击枪擦了起来。

飞雪也是爱枪之人。

见镜南如此,倒是多看了她一眼。

“听说新城主会来迎接我们。”飞雪多说了一句。

在地面上作战的时候,镜南很少想到查尔斯。

满脑子都是警惕和作战的时候,紧绷的神经不允许镜南有丝毫的松懈。

但此刻飞雪提起,镜南便顺着这个问题,想到了查尔斯。

他?

镜南能想到关于他的什么呢?

和他有关的记忆,很多都太过陈旧了,以至于镜南不再熟悉。

更多的时候,镜南只能开始猜测。

在她浴血搏杀的时候,或许他正沐浴着清晨第一缕阳光,对信众重复说着他自己也不信仰的祷告。在她餐风饮露的时候,或许他刚吃完一块牛排,读完一份灯塔的生产报告。在她生死一线的时候,或许他还坐在城主的宝座上,继续着无聊的廷议。

镜南将长发扎紧,道:“管他呢。”

飞雪又看了镜南一眼,心中想的却是,他焉能不来。

随影为了追捕马克队长失去音讯,猎荒者精英再次锐减,查尔斯甫一上任,猎荒者,或者说灯塔就面临朝不保夕的境地。

若不是镜南自告奋勇,身挑航控室和猎荒者两幅担子,查尔斯的城主之位恐怕已经换人来做。

镜南提着枪,灵活地从车窗里钻了出来,坐到了装甲车的车斗。

车后是她熟悉的重力体装甲。

她纤细的身体靠在黑色的重力体旁边,显得格外单薄。

查尔斯看到镜南的时候,见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冷冽孤傲的女人。

她抱着枪站着车队的前头,目光没有投向任何一个明确指向的地方。

民众跟猎荒者打着招呼,欢呼着,簇拥着,然而她不为所动。

她跟那台重力体、那把狙击枪一样,只是沉默地看着所有人,丝毫没有笑。

她看似身处人群之中,但却并未有一刻真在人群之中。

查尔斯在高处看着陌生的她,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窒。

而在中央环道的镜南却如有所感。

她微微抬起头,看到了夕阳余晖中那仿佛闪耀的身影。

镜南的目力极佳,但她看不清楚他。

于是她很快回转过来,恢复了目视前方的冷漠状态。

“他站在高处就好”镜南想,“这样更好”。

中央环道的煎熬很快就过去了。

物资分装入库的程序也按部就班地完成了。

飞雪不是喜欢嬉闹的人,但墨城听了小队回城的消息就过来找她。

原本死水沉沉的猎荒者小队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。

镜南无法融入那种热闹。

她跟飞雪打了个招呼,准备回房间洗个澡,好好睡一觉。

镜南原本的房间跟航控室精英挨得很近,因为近来她又要兼顾猎荒者的事,原本的房间就有些不便。

但镜南还没来得及打房间调换的报告,所以她仍旧住在之前的地方。

打开门,空气长久没有流动的闷味扑面而来。

镜南关上门,将窗户打开。

暮色沉沉,她没有开灯,房间里同时陷入了死寂和昏沉的沼泽之中。

镜南踢掉了脚上的皮靴,将身上的纽扣一个一个拧开。

她扯开领口,倒头躺在床上。

就这样闭着眼不知睡了多久,镜南醒了过来。

夜风从窗口进出,白色的窗帘和窗台摩挲着,传来极为细微的声响。

镜南扭头看着窗外那一方夜色,没有月光。

她从床上坐起来,扯掉自己的衣物,走进了浴室。

冰冷的水一层又一层地淹没她的皮肤。

她想起在干旱的沙漠里第一次被大雨淋湿的经历。

从前,她对雨的了解不过是,雨云、降水、淡水补充。。。。如此而已。但是,第一次淋雨的经历让镜南有了一种奇异的体验。

比雨水洗净身体更让她震颤的是雨对灵魂的冲洗。镜南从未这么深刻地体验雨是如何与生命的新生相关联。

她站在淋浴里,任凭这些来自不知名雨云的水滴将她满是伤痕尘埃的身体浸湿洗涤,将她生命沟壑里的所有悲哀苦痛都冲去。

镜南擦干头发出来的时候,查尔斯刚替她阖上窗户。

黑暗中原本是看不清彼此的,然而,认出他,镜南不必借助光线或者视觉。

查尔斯敏锐地嗅到了房间里一丝清淡的血腥味。

于是,他问:“你。。。受伤了?”

好像有些犹豫踌躇的样子。

但镜南不懂,他有什么可犹豫踌躇的。

她俯身将脚边的衣物捡起来放好,回答:“小伤。”

镜南方才只睡了半觉,洗漱过后困意又上来了。

她几步走到窗边,伸手将窗帘拉了起来。

灯塔外围探照灯微弱的灯光随即被窗帘隔绝于外,房间里只剩下凝滞的黑暗。

镜南的手从查尔斯的手边蹭过,她却彷如未觉。

“可以走了吗?我困了。”她问。

查尔斯看不清镜南的脸,可不知为何,他就是认定,镜南此刻必定是仰着头,不耐地注视着他。

他伸出手去。

只触到她冰凉柔顺的发丝。

查尔斯如坠冰窖。

她背对着他!

查尔斯忙向前一步,顺着镜南的长发,锁住了她的肩。

镜南一僵。

她感觉到查尔斯冰凉的手指扣在她的肩头。

很用力。

镜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。

她抬手触了触查尔斯那因为用力而格外紧绷的指节。在温软的指肚擦过指节的瞬间,查尔斯松开了他桎梏。

“我没事。”镜南道。

查尔斯总是能轻易读取他人未说尽的话。

没事,是一种用来息事宁人的隔膜,是一种尚且可以忍耐的自我催眠。

无论哪一种,都说明,她不好。

这句带点安慰意味的话让查尔斯刚刚蛰伏下去的情绪再次暴起。

他猛地扣住镜南的腰,将她半是抱半是撞地弄到了床上。

黑夜里他看不清镜南的眼睛。

他想去点亮床头灯,可被镜南拉住了。

她轻声地念他的名字。

暴虐的情绪又无声地消弭了。

他循着镜南微弱的气音,埋头到她的颈窝里,将她所有的气味都纳入到自己的怀里。

血腥味,花露的味道,还有很浓重的潮湿的味道。

他贴着她的脸颊,从她的肩开始吻。

浴袍很快就在紧贴的拥抱里松散开。

镜南被藏在黑暗里,被埋在被子里,被限制在怀抱里。

此时此刻的她,是软的,是脆的,是没有盔甲的。

他潜入她的浴袍里,让衣物,让被子,让密不透风的黑暗,包裹住他们的秘密。

查尔斯固执地想要用这种方式恢复一点他们之间的熟悉。

呼吸声更沉一点,喘息声更浅一点。

芜杂的声音慢慢融化在黑暗里,逐渐消散至无形。

查尔斯抱着她的时候出奇安静。

他专注地聆听镜南近在咫尺的呼吸,嗅闻她被体温蒸腾散发出的味道,感知她的血液在血管中搏动的微微起伏。

镜南很快就睡着了。

在梦里,她温习了一段久远的回忆。

小时候,他们一起看过雨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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