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山云雾起

不管，只想给美人姐姐一个温暖的结局，呜呜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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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家的事平之后，师小小依旧在教坊司里。

日子继续过，也没所谓好坏。

因那个将军连着来了几日，师小小被他折腾得不轻，加上深秋的冷气一吹，她就病了。

这日，他又来了。

师小小合衣躺在被子里，头脑昏昏沉沉的。

嬷嬷在她床前，劝她去见客。

她实在难受，在床上翻了个身，背过身去。

只要嬷嬷不让人将她从床上拖起来，她就要歇息。

嬷嬷不阴不阳地骂了她几句，终于还是走了。

屋子里静了一会儿。

师小小睡在被子里，却觉冷得厉害。

她想喊个丫头来生个火盆，却连起身喊人的力气也没。

正冷得发颤，外头突然传来了一个人的脚步声。

师小小觉得这脚步声有些熟悉。

“是我。”外头的人没头没脑这么来了一句。

可师小小一听就明白了。

是那个将军。

她心里一阵烦躁。

他是个粗人，她可不指望他懂什么惜玉怜香。

“将军见谅，小小今日身上着实不安，无法侍奉将军。”她勉强支起身子，努力攒出点力气，对外头说。

话音落地，外头的动静顿了顿。

“吱嘎。”

门被推开了。

他踏步走了进来，来到了她的床前。

见她脸色苍白，脂粉未施，他撩袍在她床沿坐了下来。

“真病了？”他伸手在她额头抚了抚。

师小小在病中，身上不舒坦，也就懒得敷衍客人。

“我难道还能哄骗将军不成。”

她似嗔非嗔的情态因两颊病态的潮红映衬，原本清冷的美便显得柔软了。

“不来看看怎知你不是骗我。”他笑了笑，为她掖紧了被子。

“可吃药了？”他问。

师小小有过病中见客的时候，却没有病中被客问候的经历。

他这样一问，她还怎么打发他了。

她不说话，他却已经明白了。

她明明病得起不来身，可他却依然可以见到她。

“庆安，拿我名帖去请个大夫来。”他对外头的小厮喊了一句。

师小小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拂袖而去，反而正经起来。

“你素日里就手脚冰凉，这会儿可觉得冷？”他又问。

她没想到，他这样一个军中的粗莽汉子，有这样的细心。

“尚好。”师小小说。

他却没信她，顺着被子进去就捉住了她的手。

她的手自是冰凉一片的。

被他如火一般暖和的手一握，师小小瞬间便觉得舒坦了一些，头一次没觉得他的触碰厌烦。

“你这不是骗我？”他凝视着她，又笑了笑。

师小小这才头一次认真地去看他的眉眼。

他自是没有梁翊那般清隽的样子，他更黝黑，也更粗糙。

只是他的眉眼也是疏阔清朗的，尤其一双眼睛，十分有神。

就看着这样一双如鹰目般锐利的眼睛，她便能体会到他的身体里所蕴藏的猛烈的力量。

师小小也没回答他，只翻身背过他，闭眼自顾自睡。

她听得他嗤笑了一声。

师小小不知他笑什么，又听得他起身了。

她以为他是要走了，谁知他去外头转了一圈，又重新回来。

没一会热就有丫头端来了火盆和汤婆子，又给她加了一床被子。

这下，师小小无论如何不能再装睡了。

她翻过身，盯着他看。

“怎么不睡了？”他觑眼看她。

“将军在这，我如何能睡？”她答道。

闻言，他那锐利的鹰目便眯了起来，她本能觉得有些危险。

可没等他说什么，庆安就回来了，还带了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。

师小小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，自是让大夫给她诊脉。

见老大夫施行的习惯，她断定这是个御医。

大夫将她的脉象斟酌了一会儿，断了一个体虚劳累风邪入体，随即写了方子。

将军又着庆安去近处抓药煮药。

大夫和庆安随即就退下了。

房里又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
将军坐在茶案前头，不走也不说话。

直到庆安把漫着苦味的药送来，他才同她开口。

“师姑娘把药喝了吧，喝了才好有力气赶我。”他闷闷说着，小小听得出他是有些气的。

但他也没怎么发作，只是一手端药，一手将她从被子里揽了起来。

她的青丝在他臂上缠了许多，他放下药碗，又将她的长发理顺，这才重新端起药来。

师小小在床上一向是任他摆弄的，因她本就拧不过他的力气。

他喂药也不像丫头那样精细，端起碗便喂。

师小小只喝了一口就被苦得皱眉。

他倒也没强喂，只问，“还喝吗？”

她也不知怎么，贴着他暖和的胸膛，神思也荒唐起来，竟往他颈间一靠，摇了摇头，十足的娇。

师小小自不知她这一靠让男人的心又软了软。

他含了一口药汁，低头给她哺下，举止十分温存。

如此反复，一碗药总算是见底了。

喝了药，师小小觉得困意起来了，但赖在他的怀里怪适意的，竟想不起让他放下她来。

“我陪你睡，可使得？”他在她耳边问。

师小小被他刚才的温柔所迷惑，含含糊糊地应了。

将军吹了灯，换了衣，便上了她的床。

他是习武之人，身上天然如暖炉般火热。往常跟她欢好，她总是被热得香汗淋漓，非得沐浴之后才肯睡。现在病了，窝在他怀里的样子倒很乖巧。

他也不知自己为何非要她不可。

或许旁人喜欢她素手弹琴，喜欢她唱词吟诗，喜欢她小意温柔，可他不是。

他喜欢她鲜活。

床笫之间的鱼水之时也好，闲谈的时候也好，她温柔婉约的假面之下有时候露出促狭，有时候又露出俏皮，有时候又显得倔强。

头次在她这里过夜的时候，他们没有行男女之事，她硬是要他说了一个时辰北地的趣事。

其实那地方除了自在宽敞些，能有什么值得一说的趣事，难为她听他的东拉西扯还可摆出一副神往的样子。

天亮的时候，小小先醒了。

身边的男人还搂着她。

小小推了推他。

“将军。”

“嗯。”他低沉的声音在胸膛里震了震。

师小小觉得自己的骨头都有些酥了。

“好些了么？”他依旧环着她，闭着眼问道。

“好多了。”

“我过几日就要回北地去了。”他说着，又往她身上挨了几分。

他的热息扑在她的耳后，带着一股潮湿的濡热。

“这次带了你同去，如何？”他问道。

师小小被这一问问得愣住。

他随即便含住了她纤巧的耳垂，又在她敏感的颈间流连辗转。

“庆安那里带了银票，只要你答应，今日便带你家去。”他在热吻的间歇这样对她说。

师小小看着他深邃的眼，只道了一个字。

“好。”